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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向陽
向晨翼站在講臺邊，看著莫宇幽冷冷的領完獎，又冷冷的走回位子。
已經是第六次的段考了，高一生活飛快的過去，即將迎接他們在天亞高中的第一個暑假。
像往常一樣，莫宇幽拿下了第一名。全班都平靜的看著這一切，看著他們既熟悉又陌生的天才同學。
向晨翼陷入深深的回憶。剛進高中的時候，他就知道莫宇幽不是普通人。他試著去跟他搭話，但換來的是一次比一次更重的防備。
向晨翼一直不懂為什麼，莫宇幽似乎完全不能相信他。他總覺得，在莫宇幽背後看到了什麼陰影。
他想要知道那是什麼，所以試著跟莫宇幽親近，但是情況毫無進展。
那時候……
「阿翼我們去打球啦！」一個頂著一頭金色亂髮，看起來狂放不羈的男生拍了一下向晨翼的背。
「不行欸，我這節下課要寫作業。你跟允青去吧。」向晨翼看了眼前面的另一位金髮男子。
「誰要跟他去啊，這是要每分每秒黏在一起的概念嗎？而且向晨翼你也太認真了，現在就寫作業。」坐在前面的沐允青轉頭，樣子眉清目秀的，講出來的話卻給人犀利的感覺。
「這不是今天的作業，是昨天的啊！我沒寫完……」向晨翼尷尬的說。
「抓到了齁，完美的班長。」沐允青臉上勾起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笑容。
「喂喂你們別轉移話題，沐允青我們走啦！」原先來找向晨翼講話的男生不耐煩的轉著球邊說。
沐允青斜眼看了他一下，又露出詭譎的微笑：「確定？這學期我已經一百三十二勝了喔。」
「說那麼多幹嘛，走就走了！」那男生一把拉起沐允青，把他拖出教室。
「沐允桀把你的髒手拿開！」經過一陣拉扯，沐允青雖說不想出去，但還是跟著走了。
那兩人出去了之後，教室後方頓時變得安靜，向晨翼瞥向莫宇幽。
「你不覺得他們很有趣嗎？」他手支著頭，看著莫宇幽的眼神滿是笑意，讓莫宇幽微微僵硬了。
「是雙胞胎吧。」
「對啊，金髮真的很特別。雖然允桀感覺跟不良少年一樣，允青是人如其名很文青。」向晨翼想到兩人的「形象差」便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「嗯。」
過了一分鐘……「喂，幹嘛一直盯著我。」感覺的一道視線不停的審視著他，莫宇幽終於忍不住抬起頭。
「因為你長得比英文字好看嘛！」向晨翼張著一雙大眼繼續看著他。
「。。。。。。」莫宇幽只能一陣無言。
「你英文好嗎？」向晨翼又問。
「普通。」
「那請你幫我看看這題吧，我覺得你應該懂。」向晨翼不等莫宇幽反應過來，立刻把英文作業推到他面前。
「這題其實不難，只要這樣……」莫宇幽看了看題目，講解了起來，語氣還是一樣毫無起伏，冰冰冷冷地，像機器一般。
不過向晨翼發現，眼前這位男孩的表情稍微認真了些，讓他感覺不那麼難以親近，「你這個表情很好看，為什麼平常要那麼冷漠？」他在莫宇幽講解完之後問。
莫宇幽微微的皺了下眉，「你到底在聽講解還是在觀察我？」
「不是觀察，是在欣賞你。」向晨翼愉悅的回答。
莫宇幽嘆了口氣說：「你別再來問我問題了。」
「欸？為什麼！」向晨翼吃了一驚。自己難道做錯了什麼嗎？
「觀感不佳。」莫宇幽回到原先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樣子，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輕輕的吐出這四個字。
向晨翼似乎明白了。莫宇幽並不喜歡他像這樣油嘴滑舌，更不喜歡他抱著其他企圖來找他搭話。
「抱歉。不過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。試著笑一個吧。」向晨翼見莫宇幽不想再搭理他，便輕聲的在他耳邊說出這句話，接著離去。
★
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，向晨翼都沒有再找莫宇幽搭話。
不是不想，是他不知為何的卻步了。
只要自己願意，絕對能讓莫宇幽接納他。
但向晨翼突然擔心，要是他因此更討厭自己怎麼辦？
會不會，莫宇幽根本不希望有人去打擾他？
第一次出現這樣害怕的心情。
直到一個月後……
★
「班長？換你報告了喔。」突然一句話打斷向晨翼的思考，他一驚，心思回到高一快結束的現在。
他捏捏眉間，走上講台。
太專注想著幾個月前的種種，心情不禁低落了下來。
他很後悔那時候沒有繼續像往常一樣糾纏著人，要是那時候他能多了解莫宇幽一點，也許就不會那麼說了吧？
而且，自己似乎觸到了莫宇幽的痛處，他沒想到一句話能讓他們的關係降至冰點。
若是以前，向晨翼早就不把這放在心上了，沒什麼大不了的，從善如流的人才是值得珍惜的朋友。
但這次，不知為何，心裡總是帶著一份愧疚。
雖然，那句話並沒有錯，他現在還是這麼認為。
∼To be continued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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